1940年3月11日夜,小华山
“少爷,虫子车间的产量有点高,鸡舍那边快消化不了了,是不是要缓一缓?”福伯想了一下,有些为难的提醒,要说这黄粉虫是真的不错,有了这个以后,鸡长得快了,下蛋也多了,唯一的缺点就是这玩意不能全用秸秆,需要添加一定的粮食,还要恒温恒湿,要求挺高的。
“可以晾干了,然后送去磨坊,磨粉以后加到饲料里喂别的家畜,一样省粮食。”王跃没敢说自己的终极目标是把这玩意磨粉以后给人吃的,蛋白质啊,老爷子,这玩意可比肉类经济多了,连兔肉都比不了好不好。
“真的吗?”福伯一脸你别骗我老人家的表情,显然是不太相信王跃的胡扯。
“真的,地龙也是一样的,都可以用来喂牲畜,让磨坊那边研究一下,尽量磨得细一些,然后想办法去一下土腥味。”王跃继续交代,蚯蚓这东西在本时空可是好东西,都是用在制药和高级化妆品上的,蛋白粉,你想都不要想,就市面上的蛋白粉,能用非转基因大豆都算良心了。
“好的,少爷。”福伯点头,在心里可以保留意见,可对王跃的话,他还是可以毫不犹豫地去执行。
“山上做工的人都有多少?还够吗?”王跃忽然意识到自己规划中的产业似乎是有点多啊,就山上的这小五百人还真的未必够用。
“少爷,目前山上使用女工141人,其中蘑菇洞24人,虫子车间13人,蚯蚓车间13人,牲畜圈42人,纺织工坊21人,食堂8人,库房4人,酒坊8人,磨坊8人;男工53人,其中武器工坊5人,炼焦炉6人,炼钢炉10人,发电车间2人,木工车间5人,煤窑25人,暂时是够用的,若是春耕开始的话,怕是会受一点影响,不过问题不大。”福伯说话的时候,眼中也是有些光芒闪过的,老爷在的时候,山上也就几个枪匠,连缝衣服也都只是自己家婆娘在做,不得不说,在搞建设这方面,少爷可是比老爷厉害多了。
“福伯,趁着春耕之前你统计下附近山脚的平缓荒坡,看看到底有多少?”王跃继续交代,土豆这玩意在21世纪的产量确实是逆天,可在1940年能产多少,他心里边是真的没有底啊,所以还得想办法啊。
“少爷,山上的水源浇灌五百亩地已经有些勉强了,再开荒的话怕是没有水浇灌啊。”福伯下意识以为王跃是要开荒,在山区开荒,首先要看的就是水源,否则,就算是开出来了,也种不出东西。
“咱们不种粮食,咱们种苜蓿,我想在小华山附近种植一些紫花苜蓿。”王跃回道,其实小华山附近是有一条小溪的,可他却不愿意拦河取水,更不愿意扩大垦荒面积,实在是鬼子的空中侦察密度太高了,如果在侦查照片中地表目标变化太大的话,肯定会招来鬼子扫荡的。
“种牧草?行,那咱们就试试。”福伯对这个不是特别了解,可还是决定执行王跃的决定。
“紫花苜蓿营养丰富,可以给牲畜吃,粮食紧张的时候人也可以吃,如果到时候真的缺水的话,我们可以适当地缩减种植面积也可以。”王跃这样也只是想试一试,如果真的出现牧草大面积枯萎的情况,同样会引起鬼子飞机的注意,真心的没办法,就现在来讲,他手里是真的没有对抗飞机的有效手段,用机枪?别开玩笑了,火力密度,火力密度,动不动,再说了,自己手里拢共也没有几发曳光弹,没有曳光弹,机枪打个屁的飞机。
“好的少爷。”福伯也大概明白王跃的意思了,少爷这是自己也有点拿不准。
“福伯,后山的13号坑道已经扩建完了,后续的话,可以陆陆续续地将蘑菇洞搬迁到那边,我算了下,可以将蘑菇的生产扩大到现在的十倍。”王跃继续道,来到这个世界后不久他就开始推广蘑菇种植。
得益于有个当扶贫干部的前女友,王跃对很多东西都了解一二,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,终于是磕磕绊绊地搞出了简化版的蘑菇养殖技术,选用生长周期只有20-30天的草菇菌种,虽然品质没有后世的高,可好歹也形成了日产鲜草菇一千斤的能力,而且不是市斤,完全可以满足山寨用度,现在,将蘑菇洞扩大十倍,等于就是要日产鲜菇一万斤左右。
“少爷,人手怕是不够啊。”福伯为难道。
“先一点点布置起来,人手的事情,我们慢慢来。”说到这个王跃也是一阵阵的头疼,小华山是真的招不到人,就算是流民,也很少能走到河源这边,还有就是消化问题,现在山上的这点人,内部已经开始有了隐隐拉帮结派的态势了,要是再多的话,他是真的担心压不住了。
“不行,就继续抓土匪回来劳动改造?”福伯小声提议,山上的小煤窑就是这样,都是一些附近的土匪,不然这危险性极高的伙计,还真的是不好找人干,除非是少爷允许他出去找矿奴和包身工。
“动静太大,好多土匪都有官方的身份,不好办啊?”王跃有些为难,说白了还是系统的种种限制在,小华山这地方地处河源、平安,阳泉三县交界处,真正归河源县管理的地方,土匪并没有多少,而且不少土匪是真的有背景,他手里的这点人不说打不打得过,是不敢打啊。
“那就先等等吧。”福伯无奈,如果不是能确认眼前的就是自家少爷,他都怀疑是不是真的换了一个人,当年的少爷可也是敢跑去抢票车的人,什么时候这么小心翼翼了。
“那两个女军官怎么样了?”王跃忽然想起自己手里还扣着两个女军官的事情。
“每天配合询问,按时吃饭,按时放风,并没有吵着要回去,不过依我看,两个丫头都不是一般的精明,心里边什么事儿都明白着呢,怕是在探咱们的底。”福伯回道,黄飞飞和胡雯不知道的是,其实从她们来到山寨的那天开始,福伯就一直在观察着她们。
“有意思。”王跃的嘴角不自觉地翘了起来。